赵昊诚只用一个字就止住了梵景的泪，梵景不可置信地一再追问真的吗？赵昊诚笑着说当然是真的。苦涩瞬间变为欣喜，梵景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又好了。

赵昊诚看着睛陡然明亮的小孩，心里也豁然开朗，与其用保护的名义去伤害，还不如顺其自然。

他转了几张纸巾递给梵景，让他自己猫一样的脸，梵景听话地来回拭。他又让梵景快吃，饭都要凉了，梵景又立乖乖扒饭，好像害怕赵昊诚哪里不满意就会撤回刚刚的话。

吃完饭赵昊诚破天荒地没让梵景去复习，毕竟他洗碗的时候，弟弟就站在他边不远不近的位置，也不开说什么，就一副小可怜像地看着他，赵昊诚也担心他不舒服，大发慈悲地允许他休息一晚。

两人窝在沙发上，选了一怪兽片当背景音，一边吃冰镇果一边打游戏，度过梵景难得放松的夜晚。

十一，赵昊诚拉着梵景去洗漱，然后不由分说把他扛回卧室，梵景坐在他柔又有弹的大床上，对站在门边的赵昊诚投去有些哀怨的目光，赵昊诚上心领神会：“哥哥今天陪你。”

梵景连忙往里挪挪挪。

窗帘没有完全拉上，几缕月光打在墙面，赵昊诚看着那片白有神，直到他怀里的人动了动，后背和他的膛贴的更了。

“不吗？”赵昊诚问，他可记得前几天这小还跟他抱怨卧室里没空调呢。

“不。”梵景继续往后蹭蹭，被赵昊诚胳膊稍一用力就控制住了。

“睡不着。”梵景撒：“我们聊天好不好。”

“好，想聊什么？”

梵景想了想，说：“你不好奇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你的吗？”

赵昊诚闷笑，对方果然又把话题绕回来了，他诚实回答：“好奇，什么时候？”

“我也不知……”梵景自己也笑了，腔细微的震动跟笑意一起传达到赵昊诚。

“可能是我们第一次见的那天。”

“那会你才多大，初一的小孩知什么是喜吗？”赵昊诚皱眉。

“初一也懂很多了好不好。”梵景反驳：“而且就算不是现在这喜，那也是喜。”

“那为什么当时就喜我了呢？”

哥哥的声音循循善诱，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，让梵景回忆起他们初次见面的那天。

“当时我妈和叔叔已经在一起蛮久了，但是直到他们都领完证，打算买新房搬到一起住了，才想着让我们见一见。我只知我妈在和一个男人在再婚了，对方还有个比我大三岁的儿，别的都不知。”

赵昊诚从梵景的声音里听了不满意，这事搁哪个小孩上能乐意呢，他反手了梵景柔的指腹。

梵景接着说：“你记得吗，当时叔叔开车带我们一起去隔省玩，那是我第一次见你，也是第一次见叔叔，有、害怕。”

他斟酌着用词：“我虽然知我妈要再婚了，我得有后爸和后哥了，但真到见面还是有害怕……”

赵昊诚安到：“哥哥懂的。”

“我妈和叔叔倒是兴，一路上笑得开心。”梵景哼哼。

赵昊诚当然明白梵景的弦外之音，充斥着对这两位半路夫妻忽视一代绪的抗议。他本想替这对父母解释一，诸如他们平时工作都忙，难得有假期门旅游，但他并没有说，只是把怀里的人搂得更一些，因为当时弟弟怯怯的神态，他还记得清楚。

“那天傍晚正好碰上当地有集市，我们四个逛到了一个好像是表演民俗戏的小剧场，外面挂着好多吓人的海报，画着恶人坠十八层地狱的惨像，有被小鬼割的、被架在汤里煮的……哦！最吓人的是两个小鬼用石磨把人像磨豆浆一样碾血来……还有一些畸形人的照片，当时真的把我吓到了！”

梵景说的这些赵昊诚有一印象，心怪不得那天晚上在宾馆，这个小朋友就是不睡觉，原来是被吓坏了。

“把我吓得晚上只敢缩到被里，睛都不敢闭，你还问我怎么了。”

“因为你一会儿一句哥哥的叫我啊。”赵昊诚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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