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，裴颂然醒时，沈念慈原本还睡着，听见夫主起床的声音，很锐地醒来，而后安静地服侍夫主穿衣、洗漱、用餐。

跟随夫主去卫生间时，他跪在洗手台旁，当置架托着巾、香皂等供夫主使用，这时贱的就开始发了。

而后他又跪在桶旁，目不转睛地盯着夫主漂亮的。

这目光引起裴颂然的注意：“怎么了？”

沈念慈垂目光，公事公办：“服侍夫主。”

裴颂然笑骂一句：“我又不是小孩，这用不着你。去餐厅等我。”

沈念慈犹疑一阵，没走，仍然直勾勾地看裴颂然的。

“昨天自己的那么嫌弃，跪在这不走，是想喝我的？”

大分妻嫁人后，都会充当便给夫主用，喝是很普遍的职责。

沈念慈嫁过来后，还没有喝过夫主的，但心里总是很渴望，裴颂然不叫他喝，他也不好开求，就只能看着解馋了。

裴颂然明了，但不准备满足他：“表现好的话，次赏你。”

沈念慈抬眸，很明媚地笑：“记着了。”

早上是沈念慈的早餐，显然是特意练习过的，只合裴颂然味的。

裴颂然收他的讨好，合心意的到底能让人开心，有沈念慈在，家里总是温度适宜、整洁舒适，吃穿用度无一不致讨巧，甚至窗帘都是他喜的颜。

除了太规矩，沈念慈没有什么不好。

婚后想沿沈家这条路攀上来的不少，沈康泰本人在这里撞破了，底的还没死心，时不时小动静，不至于成大气候，倒是叫人很烦。

这些事原本不用裴颂然亲自理，可今天上午，秋正却把文件送到了他的办公室。

秋正是裴家家仆，对裴颂然格外恭敬，一向也不愿借着这层份麻烦家主，叫别人发现，可能会通过他打家主的主意。

裴颂然略扫了一：“叫面的人制度理，如有异议，再报到我这里来。”

沈家在政界不只有他一个“亲家”，除去他，有很多愿意因为一层姻亲行方便，所以很多时候，沈家的事理起来很麻烦。

但裴颂然不可能因为婚姻多半分仁慈。

至于沈念慈，沈念慈自嫁给他那刻就不真正姓沈了。

秋正得了批复，迟迟不走。

“还有事？”裴颂然一顿，大致猜到了秋正的来意。

秋正老脸一红：“家主，犬三天前回国，一直没去主宅给您和夫人问好，您看……”

果然是为了秋池。

秋池比他小上几岁，算是他看着大的。

当年老宅里没有其他孩，他的兄弟妹也都跟他说不上话，就秋池一个，喜跟在他后，一一个哥哥，喊得清脆，特别缠人。

裴颂然正值青期，反叛意识极，不大喜被他跟着，觉得他是一小尾，狠狠地骂了他一顿。

秋池被骂哭后，痛苦决定以后都不要理他，被秋正训斥一顿，更加不服气，回房间躲着。

但房间里全是和裴颂然有关的东西。

笔记本，写的是裴颂然；手机电脑，纸是裴颂然；就连吃小糕解闷，都能想到裴颂然。

那天他难得和裴颂然一起放学回家，路上请裴颂然吃小糕，裴颂然说太甜了，才不要吃，他趁裴颂然不注意，行喂了一，两个人打打闹闹，玩了一路。

光恰恰好，洒在前挑的少年上，秋池有一瞬间的迷失。

他的一生，被裴颂然占了个完全。

他把纸上用红记号笔写的“坏臭脾气裴颂然”划掉。

……算了，裴颂然很好。

改成“好哥哥裴颂然”。

秋池自己哄好自己，恰巧裴颂然也来别扭地跟他歉。

第二天，秋池就在父亲的安排上了他的床，或者说，秋池自幼就被当作他的床伴养起来，净、纯真，人生里重要的人，除去父母就只有他。

那年，秋池仅十六岁。

后来秋池大了，有自己的追求，裴颂然便大方地送他追寻理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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